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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:158.158東方聿的腹黑詭計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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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雲凡扒著叢林間的樹枝,以詭異的姿勢探著頭,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不遠處的一男一女,一黑一白兩個身影。

他們的樣子看著神神秘秘的,看那女子包的這麽嚴實,明顯是不想讓人看到她的相貌。

乍一看,好像是在密謀著什麽大事情。

但是再看看塵夫子,他臉上掩飾不住的興奮,好像是多年的心願達成了一般砦。

這麽看來,反而又不像是密謀什麽東西。

總之,場面很詭異。

柳雲凡疑惑了半晌,最終還是用自己的猥瑣想法構思了這樣一個唯美的愛情故事。

她先給那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女子編了一個故事—鰥—

從前有一個美麗的女子,她愛上了一個俊朗的男人。原本他們是神仙眷侶,可以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。

忽有一日,因為不可抗拒的原因,他們分別了。

這一別,便是天涯難見。

可是女子心頭的那份情誼太深重了,她舍不得放下,便一直等著,一直找著,期待著能夠與自己心愛的男人見上一面,再續前緣。

日覆一日,年覆一年,女子的青春逝去了,卻仍舊沒有見到男人!

可是她不死心啊,決定走遍千山萬水也要找到他。

於是,她踏上了艱難的追尋之路。

她開始跋山涉水啊、翻山越嶺啊!

這一走就是十幾年。

這漫漫尋找的期間,她不小心在山野中被樹枝刮花了面容,姣好的容顏不再,所以後來只能戴著鬥笠。

就算是如此,那份對愛郎的情誼也從未有變過。就算是毀了容顏,她也不要丟掉那份難舍的情懷。

於是她繼續找啊,找啊!

終於,在十幾年後的今天,她終於帶著鬥笠與愛郎見面了。

慶幸的是,她的愛郎,仍舊是單身。

他看見她的時候非常的開心,終究成就一段有情人終成眷屬。

緊接著,柳雲凡又無聊的給塵夫子編了一個故事——

塵夫子多年前與一個女子真心相愛,可是因為無法抗拒的原因,他們分別了。

從此他開始苦苦尋找,苦苦尋找,一年、兩年、三年……

終於在十幾年之後,他找到了那名女子。

當見到的那一刻,他才得知,原來那女子也找了他十幾年。

這十幾年間,女子跋山涉水、翻山越嶺的找他,結果不小心毀了容。

可是他不在乎,只要見到她比什麽都開心!

如今他們終於可以長相廝守永永遠遠的在一起了……

此時此刻,此情此景,正是他們多年未見,心情激動的表露。

那份飽受十幾年相思之苦的情懷太多濃重,所以在分別的時候,他們就這樣的含情脈脈、你儂我儂、卿卿我我、濃情似水、難舍難分……

柳雲凡在那裏構思啊、想象啊、展望啊……

最後的最後,這段味美的愛情故事終結在女子一閃而逝的背影中。

那女子前一刻還清晰可見的影像,卻在她伸手一揮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
就像是天空中靚麗的煙火,一瞬間絢麗之後,化作烏有,消逝在遙遠的天際。

那一刻,柳雲凡大抵是想要抽自己嘴巴子的,更想將自己的腦袋也一並胖揍一頓。

什麽毀容?什麽含情脈脈?什麽難舍難分?

她的腦子想問題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。

明明他兩個人是在那裏搗鼓什麽未知的陰謀才是真的。

她怎麽可以構思出那般不著調的唯美的愛情故事?

尤其是方才那個消失的女子,肯定不是個簡單角色。

就看她的武功就知道了,神龍見首不見尾。

就那麽“呼”的一下,就從半空中消失了,她肯定是個高手!

柳雲凡忽然就想的更明白了,怪不得塵夫子昨天沒有去找她啊!

肯定就是在跟這個神秘的女人聊天了吧!

那個女人現在才走,八成兩人是在書房中徹夜長談了吧!

柳雲凡空空的手掌在袖子中抓了又抓,抓了又抓,她是不是抓住了塵夫子的小辮子了呢?

想罷,她陰森森的就笑了。

她可得好好問問,這個神秘的女人究竟是誰,這塵夫子又究竟藏著掖著的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。

“餵!塵夫子!”

柳雲凡很快從林中閃了出來,在塵夫子關門的那一刻叫了他一聲。

“塵夫子您等會兒!”

“咦?小孩兒,你今天終於知道來上課了!”

塵夫子又拉開門走出來,笑瞇瞇道:“玩兒一天你就玩兒夠了?你真是夠貪玩兒的,也夠膽大的!現在都學會不用請假就隨便曠課了。”

“哎!塵夫子,我那不叫玩兒,我是去辦正事兒去了!”

柳雲凡擺擺手,她確實去辦正事兒,她去聚香酒樓布置一切了。

她認為,掙錢的事情永遠不屬於不務正業的範疇。

“倒是你塵夫子,你不要瞞我了。我可是早就知道,昨天你明明要去找我,可是沒有去找。可能,恰好是來了個稀客吧!”

柳雲凡點著下巴想了一會兒,才神秘兮兮問道:“塵夫子,方才那個女人是誰?你老實交代,你們弄得這麽神神秘秘的,是不是在密謀著什麽事情?”

“你這小孩兒!”

塵夫子嗔怒著瞪了她一眼,“怎麽這麽口無遮攔的?亂說什麽呢!什麽密謀?我們哪裏有密謀?她是我多年未見的朋友,忽然見面,所以我激動了些而已。你這小屁孩兒,不要什麽話都往外講。若是遇到歹人,他不想你偷聽,你又自作聰明的亂說話,他們一定會找你滅口的!”

柳雲凡挑眉,不讚同的搖頭,“我就是知道塵夫子你不是歹人,也不會殺我滅口,所以才問的!”

這話沒錯,她對塵夫子,絲毫沒有戒備,從來都沒有戒備。

她沒有想過他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,甚至都沒有想過,他接近她是不是也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
塵夫子在她眼中,就是一個逗比的帥氣的、迷倒眾女性的長輩,從來不是一個另有所圖的卑鄙之人。

就因為她太相信塵夫子了,所以才會這麽直白的挑明了方才看到的一切。

當然,柳雲凡也沒有妄想塵夫子會真的告訴她,不過是隨口一問而已。

那女人是來找塵夫子,那大抵是跟她柳雲凡沒有多大關系的,不去剖根究底也無妨。

“好吧!小屁孩兒,你說對了!”

塵夫子嘆了口氣,“我不僅不希望你死,我還希望你活的好好地!”

“嗯?”

柳雲凡有些迷惑的盯著他,又道:“塵夫子,你這話不夠有說服力。我們才認識沒有幾天吧!從朋友的角度說,我們的友情肯定也不夠深厚;從親情的角度說,你更不是我親人。你憑啥希望我好好活著?”

“小屁孩兒,你怎麽說話呢?”

塵夫子責怪的瞪她一眼,“照你這麽說,我只能希望自己最親的親朋好友好好活著,希望那些陌生人或是不熟悉的人去死?”

“我可沒這麽說!”

柳雲凡癟癟嘴,踱了幾步靠他近了一些。

“我只是想問問,塵夫子你是不是也對我有什麽不軌的想法?”

她雖說這麽問,但完全是玩笑的話,她才不會相信塵夫子對她圖謀不軌。

不知怎的,好像在心底裏面,她非常願意相信塵夫子是個大好人,一個不會傷害她的大好人。

“啥?”

塵夫子的眼睛忽然誇張的瞪起來了,他伸手敲了柳雲凡一下道:“你個小屁孩兒,亂說什麽呢!我能對你有什麽想法?我敢對你有什麽想法嗎?你是蓬萊閣君的人,我一個小小的夫子,敢有什麽想法?小孩兒你真是冤枉我!”

後面越說,塵夫子越顯得好不委屈。

那神色裝的可真是讓人一不小心就產生錯覺,然後完全相信他真的很委屈。

“呀!塵夫子原來你也喜歡這個調調兒!”

柳雲凡擰眉盯著他,神色迷茫又驚訝。

忽然發覺,這扶月帝國的男人,不管是智商高的、智商低的;年紀大的、年紀小的;身份尊貴的,身份平庸的,都特喜歡裝,特喜歡演戲。

就說眼前這位塵夫子吧!

都一把年紀的人了,這個時候還要這麽委屈,真的好嗎?

不等她為他這種可恥行為發表一些深惡痛絕的觀點,塵夫子接著嘆口氣補充道:“小孩兒,其實希望你好好活著的人,是蓬萊閣君,也就是我的上司、你喜歡的男人!他希望你好好的,永遠都好好對的。所以,我這個給人家打工的,當然也得希望你好好的了。”

“喔!原來如此!”

柳雲凡點點頭,故意玩笑道:“只要你不對我有什麽壞心思,我就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!”

“你這個小孩兒,怎麽可以汙蔑我堂堂夫子的名聲?我做的事情,完全就是照著閣君的意思去做。他對小孩兒你好,我當然不能做對你壞的事情;他要我好好教你武藝,我當然要完全照辦;他要我時時督促你好好練武,我當然不能偷懶……”

再然後,塵夫子又開始了他滔滔不絕的教誨——

“小孩兒,蓬萊閣君那麽好,天底下有那麽多的女子都覬覦他的風采英姿,你這麽簡單就得到他的青睞,可要好好珍惜啊!……”

“都說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,遇上我們像漢霄學府主人那麽好的男人,你真是燒高香了。簡直就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,你可馬虎不得。絕對不可以對閣君付出的感情有一絲一毫的褻瀆。……”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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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愛情嘛,是兩人的事情絕對不可以只有一個付出,另一個只會享受對方的付出。另一個也要學會付出,要有心,要善意。所以,小孩兒,你千萬不要辜負了那個真正對你好的男人。……”

“小孩兒,我的話你一定要記住!永遠不要被邪念控制本性,永遠不要因為邪念辜負了愛情,辜負了深情,辜負了那個愛你近乎生生世世的人……”

聽到這裏,柳雲凡開始掏著耳朵。

說真的,這番話,塵夫子已經教育了他N遍了,似乎他是百講不厭啊!

可是,她真的聽夠了。

這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。

她現在真的特別希望塵夫子能夠停止,因為那些話,她柳雲凡早就倒背如流了,也已經理解的不能再理解了。

塵夫子完全沒有必要再花這麽大把大把的時間教育她了。

柳雲凡看看天色,覺得很有必要就此讓塵夫子住口,然後他們開始上課。

她又虛虛掏了幾下耳朵,神情悠然打斷他的話,道:“喔!塵夫子,您也說這愛情是兩人的事,這若是已經有了一男一女做主角了,他們目前為止相處的很融洽。可是偏偏煞風景的有另外一個老男人,他總是在旁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,唯恐天下不亂,你說是不是有點兒詭異?我是這麽想的——”

她的神色忽然變得陰森起來,語氣也加重了起來。

“要是那個老男人再在我面前說我的男人多麽好多麽好,我就直接把他當小三,然後——滅掉!”

塵夫子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
他驚愕的望著兇神惡煞的柳雲凡半晌,不自覺的嘴唇哆嗦了幾下。

看小孩兒的這副模樣,貌似真的被他好心的“教導”荼毒的不淺了。

他心頭暗想,到目前為止,他也教導的差不多了,他就此打住了。

可是下一秒,情勢陡然巨變,又換成柳雲凡在這裏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了——

“塵夫子,不是我說你!你也老大不小了,人生短短幾十載,你好歹娶個老婆,留個後啊!不孝有三無後為大,你說你這個樣子怎麽對的起你的祖宗們?……”

“真不知道你究竟想要什麽樣的女子,我們漢霄學府的學生裏面,有不少長的漂亮的。而且家境都特別好!你說你要是看上的話,來個倒插門,直接將這裏的工作辭了,不要做什麽夫子,就給人家做上門女婿,富貴一生多好?……”

“做人不能這麽自私自利的,你得想想你的娃娃,說不定,現在他正在另一個世界呼喚著你,一遍一遍的叫你‘爹爹,你快點讓我去那個世界吧,我好像見到你們’……”

“小孩兒,我聽說,你現在是扶月帝國的太子妃了,好像跟瘋太子馬上就要大婚了!”

“啊!咳咳!”

塵夫子淡淡的話說完,柳雲凡一下就讓口水給嗆到了。

就連打算繼續教育塵夫子的那些話楞是給咽回了嗓子眼兒。

這件事,是她柳雲凡的大忌,實在是有辱她柳雲凡人格,實在是讓她覺得丟臉。

古晉城中滿城風雨,柳雲凡都是刻意不去聽的。

自從東方聿拿著聖旨去晉寧侯府回來之後,古晉城又沸騰了。

大家紛紛說,太子殿下真的變正常了!還要娶晉寧侯府的三小姐,看來那位三小姐真是夠很“幸運”啊,居然被精神有問題的太子爺看上。

眾人又憑借著自己超凡脫俗的想象力,獨樹一幟的聯想能力,他們很快又想到了一點非常非常關鍵的預兆——

當初,晉寧侯府的三小姐一紙休書休了世子爺,原來是因為她不喜歡正常的男人,而是喜歡像太子爺這般不大正常的偽男人。

將這些觀點組合在一起,他們又毫不吝嗇的紛紛獻上了自己的祝福:祝願太子爺跟晉寧侯府的三小姐,這兩個不大正常的夫妻可以白頭偕老、永結同心!

那一刻,柳雲凡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,那牙齒真是咬得咯吱作響。

她早就在心裏面開罵了,什麽白頭偕老,什麽永結同心!

真是荒謬!

她柳雲凡早就心有所屬了,怎麽會跟一個風太子永結同心?白頭偕老更是扯淡!

依著柳雲凡的火爆脾氣,她是要將散播謠言的人暴打一頓才會罷休的。

好在,後來逼著自己忍住了,由此,‘與風太子喜結連理’成了她的禁忌話題。

“呵呵呵呵……”

柳雲凡笑的勉強,她攤攤手,“塵夫子,咱們不提這些的煞風景的事情,不談!呵呵,我要練功了,我要好好練功——”

話音未落,她“跐溜”就鉆進了書房,翻出書來就開始埋頭苦看。

這大婚與成為太子妃真的是她最最最忌諱的話題。

現在,柳雲凡就希望某只狐貍趕緊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她的面前,然後知曉一切,最後神不知鬼不覺的給她擺

平這一切的事情。

但可氣的是,東方小白居然說他出門辦事兒了,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!

馬上大婚了,她可是已經沒有幾天的時間來耗了!

柳雲凡這叫一個苦惱啊!

難不成她到時候真的要坐上那花轎?

苦惱了好久,後來的後來,中午她本來想蹭塵夫子一頓飯的,就因為塵夫子提及的那個讓她立刻閉嘴的禁忌話題,她楞是嚇的沒有敢開口,灰溜溜的就去了外面的面館。

叫了一碗面,她卻喝的稀裏糊塗,喝完了都沒有嘗出這碗牛肉面的肉究竟是什麽味道。

一頓飯的時間,柳雲凡的大腦一直在飛速的思考問題——

今天晚上,那個瘋太子還要邀請她去太子寢宮。

本來,她是打算不去那個豬窩的。

後來又想,她要是不去,那麽瘋太子指定是要來找她的,沖他那瘋癲的模樣,一定會又死皮賴臉的賴著不走。

鑒於她面對瘋子的時候束手無策,倒不如暫且委屈一晚。到那裏時候,大不了順手牽羊再弄點兒銀票回來,正好為她的聚香酒樓開業籌資。

這麽想著,柳雲凡暫且釋然了。

在豬太子那豬窩了總會有不小的收獲,所以這去也不錯的。

腦海中有什麽一閃而逝,柳雲凡忽然想起今早她賭氣時候曾說,她要是去豬太子豬窩的話她柳雲凡就是豬。

作為厚臉皮生活了十多年的柳雲凡來說,她說出去的話十次有十一次是要出爾反爾的,自然這次也不算數了。

因此她的話又變成了:“老娘今天晚上是要去那豬窩的,可是老娘就不是豬!”

下午從塵夫子那裏出來的時候,柳雲凡大抵是非常非常心虛的。

塵夫子已經不止一遍的警告她,要對那只狐貍絕對忠誠,絕對不可以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情,可是她馬上要做的,就是要去對不起那只狐貍。

雖說她柳雲凡不會真的做出啥不貞不潔出格的事情,可是名聲上總是不好的。

畢竟,她這種做法是在‘背著狐貍去找另一個男人’。

不得已在從漢霄學府到太子寢宮的路上,她掙紮又掙紮。

掙紮著去,又掙紮著心虛,還不忘記掙紮著為自己的後路擔憂。

這種掙紮持續了沒多久,柳雲凡就漸漸釋然了。

她給自己找了一個非常合情合理的借口——

這次不能怪她。

誰讓那只狐貍在最關鍵的時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呢?

若是攝政王來抓她的那日,是那只狐貍來救她,那不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嗎?

再怎麽說那瘋太子救了她一不止一命,她是絕不能忘恩負義的。

首先不能殺了他,這是恩將仇報;

也不能跟他鬧翻了,要是一鬧翻,瘋太子不管她了,將她直接交給攝政王……

攝政王手下有四大高手,她一個柔弱的女子怎會是對手?

想想她都覺得膽顫。

因此,在孤立無援的現在,她還必須要抱緊某個瘋太子的大腿。

退一步說,那只狐貍現在趕緊出現也行啊,幫她擺脫這位瘋太子,然後幫她擺平了攝政王,她柳雲凡一定會二話不說撲進他懷中的。

可惜的很,某狐貍現在已經不見了蹤影,看樣子她大婚的時候他都不會出現!

所以,柳雲凡恨恨的想,誰讓那只狐貍不趕緊出現?

他是活該,以後她柳雲頂多會把自己的二婚送給他。

在黃昏將至的時候,柳雲凡到了太子寢宮。

東方聿早就在大門口處翹首等待了。

夕陽的餘暉灑在大地上,像是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暖色調,很暖,很溫馨。

夕陽的餘暉,還灑在他大紅色的衣衫上,將其變成了橙紅色。

但是換一角度之後,又變成了黃色。

總之,他這身衣服看著很迷蒙。

就像他這個人似的,在柳雲凡眼中,他是迷蒙的,雖然她不知道他們之間還存在著一層迷蒙。

她只是遠遠的,看的有些癡了。

那個紅衣人,那般絕世的長相,在這黃昏中,居然是這般的俏麗溫婉、溫潤如玉。

他若不是瘋的,定然會比過著時間萬般男子。

東方聿看到她的那一刻,馬上開心的跑過來迎接,開心道:“哎呀!小凡凡,你來了!本豬等了你好久了!”

柳雲凡趔趄了一步,這個瘋太子,就是不能開口。

一開口就會打破這種斜陽中妙曼的美感。

好吧,她承認!

方才那些不自覺沖撞著心底的美好感覺已經不覆存在,她現在滿眼又被瘋太子傻裏傻氣的容顏侵蝕。

“餵餵,太子殿下,我錯了還不行嗎?”

她無語的搖搖頭,唉聲嘆氣道:“您不是豬,您是扶月帝國的太子,以後能不能不要整天‘本豬本豬’的叫了?”

“奧,小凡凡你不喜歡,那本太子就不這麽說了!”

東方聿笑瞇瞇的點頭,接著開始滔滔江水般的話嘮——

“本太子已經把豬窩——奧不,床鋪收拾好了!小凡凡你今晚睡的肯定舒服。本太子的床,可比小凡凡你的大很多呢!可以睡開我們兩個,另外中間再放兩個小寶寶都沒有問題。……”

“小凡凡,你不知道,本太子看見你好開心啊!本太子發覺真的越來越喜歡你了。本太子以前從來沒有過這麽想看見一個人的時候。……”

“本太子決定了,一定要跟小凡凡你生頭小豬——奧不,生個小寶寶。上次你走的時候本太子不是說了嗎?你生個娃,管本太子叫爹!這次本太子決定了,本太子生個娃,讓他管你叫親娘。……”

柳雲凡猛地一個跟頭,接著面部扭曲的捂住了臉。

蒼天哪!

她已經被這頭豬煩死了。

這頭瘋豬,從他嘴裏面講出了的東西,果然是沒有絲毫的營養。

她覺得隨便一聽,腦袋“翁”一下就變大了,整個人都被擊的渾身無力,無力抗衡……

她真的好想馬上遠離這頭豬太子,遠離這個鬼地方……

柳雲凡萬萬想不到,這瘋太子做出的要命的事情還在後頭。

當晚,太子殿下居然拿出了一個畫卷,非要給柳雲凡瞧瞧,收拾讓她好好跟著學習。

他說是裏面會有教人怎麽生小寶寶,還有好多不同的姿勢。

於是在當場,柳雲凡那張老臉就紅到了脖子根。

那幅畫,她不用看也知道畫了些什麽。

這種東西怎麽可以隨便看?尤其是對於她這種純情少女!

所以,平常連活椿宮都見過的柳雲凡,這次居然奇葩的臉紅了。

見她如此,某瘋太子故意將畫放到她面前,還作勢就要打開。

柳雲凡就是死死地捂著雙眼不肯看。

那種東西,她柳雲凡怎麽會看?打死都不要看!

最後,柳雲凡逼不得已主動了一回,直接掀開了被子,“跐溜”鉆了進去,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,被子將臉都捂起來,打死都不肯再出來。

再然後,某狐貍殿下笑了。

沒想到這個方法真是奏效,這麽輕易的就讓他的凡寶寶乖乖爬上他的床。

他收起了手中那一卷白紙,也掀開了床外面的另一床被子鉆了進去。

於是當晚,柳雲凡就忘記在床中間放上凳子。

翌日,柳雲凡是從夢中驚醒的。

她夢到某只狐貍用這件令她忌諱的事情擠兌她,還罰她不許吃飯。

柳雲凡在夢中的那個委屈啊,又不是她想這樣的,情勢所逼嘛,根本就是沒有辦法的事情!

可是夢裏,那只狐貍非常非常的不講理,將責任全部推給她。

更可氣的是,他居然懲罰她!

某狐貍自己坐在桌子旁邊對著一桌子大魚大肉大快朵頤,她柳雲凡就蹲在地上淒慘兮兮,餓得饑腸轆轆。

擡頭看一眼,她好像聞到了飯菜的香味,而某只狐貍嚼的更香;

再擡頭看一眼,某只狐貍用那雙好看的杏眼兒挑釁的回應她,那樣子像是說:哎呀,這飯菜真香!可惜,某個犯錯誤的人……活該吃不到。

最後擡頭看一眼,某只狐貍嚼的更歡了,一邊吃還一邊讚不絕口道:“哎呀,今天的飯菜真是香啊!我怎麽第一次吃到這麽香的飯菜呢?美味啊!”

柳雲凡餓得舔了舔嘴唇,終於發飆了。

“你丫的臭狐貍!你敢虐待老娘!”

她大罵了一聲,像是餓狼似的直接就竄了起來,撲上了飯桌,“老娘是那麽好欺負的人嗎?”

說完了,她兇巴巴的抱起桌子上的豬蹄子就開始啃啃。

啃啊,啃啊,啃啊!

貌似,沒有什麽香味啊,跟以前吃的不一樣啊!

忽然間,耳邊一聲驚詫惶恐的聲音道:“呀,小凡凡,快松口,快松口,本太子的手不是豬蹄!快松口、松口……”

柳雲凡暮的從夢中驚醒,一下睜開眼睛。

發現她手中正抱著一只紅色的手臂,她的嘴正狠狠的咬住了它。

“啊呀!”

柳雲凡趕忙將嘴巴撤了回來,伸出袖子將那大紅色袖子上的口水擦幹凈了,然後嘿嘿一笑道:“那個……太子殿下……不好意思哈……”

她的臉色又有點兒豬肝色呈現了,完全是因為羞愧。

這次要不要這麽誇張?在夢裏面她可是抱著豬蹄兒在啃啊!

回到現實中,她居然這麽神勇的抱著某太子的手臂就啃上了。這可不是個好現象啊!

p>柳雲凡打了個冷戰,真害怕以後,她饑不擇食的時候會在大晚上夢游,將那只經常躺在她身邊呼呼大睡的球給當豬蹄兒嚼了!

“哎呦!”

東方聿甩甩手臂,似乎是痛的呻吟了幾聲,有點委屈的嗔怪道:“小凡凡,你不是不讓本太子自稱是豬了嗎?怎麽你還將本太子的纖纖玉手當豬蹄兒啃?”

“呵呵呵……不好意思!我可能是餓了……”

柳雲凡幹笑兩聲,眼睛一瞥,忽然看見桌上擺著好多的吃的,其中就有香噴噴的豬蹄。

看到這裏,她大約已經想到了,之所以夢到豬蹄,一定是這房間中的味道所致。

於是乎,在尷尬的笑完了卻沒能用笑掩飾掉尷尬之色的情況下,柳雲凡“嗖”的一聲從床上竄了出去,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洗刷完畢,又以最快的速度將飯桌上的飯菜洗劫一空。

睡足飯飽,最後的最後,她又竄到某殿下跟前,著急忙慌的甩下一句“謝謝殿下的款待,我先走了!”

話閉,還不等東方聿開口說話,她一溜煙兒的跑了。

這一套下來,幾乎沒有任何的時間間隔。

而柳雲凡竄的,那才更叫一個狼奔豕突。

空曠的房中,只留下某太子搖頭嘆息著:“哎凡寶寶,本太子方才想告訴,你的武器我給你收起來了。本想還給你的,可惜你都不給我機會說啊!哎!”

他嘆了口氣,忽然起身,緩緩的站在窗前。

盯著窗外那越發枯黃的樹枝殘葉,嘴角輕輕勾了起來。

秋日的寒意來了,改變了太多的東西,帶來了太多的清冷。

不過還好,現在的一切還都在他的意料之中。

“哧哧!”

窗戶紙忽然被什麽東西捅破了。

東方聿低頭,正看見那破掉的窗戶縫中擠進一個肥腫的黑球,那窗戶紙破的更厲害了。

它艱難的將自己塞進來,順著窗戶爬到了最高一處的那一根橫桿上,用爪子毫不留情的抓破窗戶紙,坐在上面,企圖與東方聿拉低高度差。

它已經在外面偷聽了好久了,等到柳雲凡離開,它才敢進來報道。

“呆呆姑娘。”

東方聿柔聲開口,嘴角的弧度原來越大。

“這扇窗戶的窗戶紙,你給我捅破多少張了?”

呆呆姑娘低頭看看被它抓的慘不忍睹的窗欞紙,又歪著頭想了一會兒道:“閣君殿下,等到主子把‘你就是閣君,閣君就是太子’的窗戶紙捅破了之後,我就不捅破你房間中的窗戶紙了。”

“那麽,呆呆姑娘,你覺得你主子什麽時候會發現呢?”

東方聿笑瞇瞇又問。

“她?”

呆呆鄙夷的癟癟嘴,“就她那個智商,就算是等到你們大婚的時候她也不會知道!”

它想了一會兒,又非常嚴肅的點點頭,“又或許,等到你們有了小寶寶之後,她大概是能知道的!閣君主子,你要抓緊了!我大呆呆還等著給你們當孩子的幹娘呢!”

東方聿笑意更深了,“呆呆姑娘,這個小寶寶不是說生就能生的。萬一你的主子不願意呢?”

“她不願意?”

呆呆姑娘托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,“那閣君殿下,你就來強硬的不就行了!你就非跟她生,她不願意就揍她,揍到她願意了為止!”

“喔!呆呆姑娘,這強人所難跟暴力威脅可不是我的風格!”、

東方聿搖搖頭,不讚同道。

“那你就***嘛!主子在睡夢中,是沒有抵抗力的!”

呆呆姑娘忽然扶著窗戶站了起來,大紅色的肚兜招搖的朝向東方聿,小短尾巴擺了又擺,得意道:“閣君殿下,方才您不是都試過了嗎?就在桌子上放個豬蹄,主子她都饞的抱著您的手臂啃。這要是在主子的床上放上一個美男,她肯定半夜夢著游就黏上來了。”

“嗯!你這個方法言之有理!”

東方聿重重的點點頭,扯了扯嘴角又道:“呆呆姑娘,我怎麽有點兒同情我們家小白了!”

“什麽?”呆呆姑娘不解。

“如果將來小白不願隨你的心願,你是不是會將它暴打一頓,打到它聽話為止?這樣的話,你可真夠殘暴的!”

東方聿笑道。

“啊?”

呆呆姑娘打了一個機靈,因為這樣的結論驚詫的楞在了那裏。

還不等它反駁,東方聿繼續道:“如果我家小白寧死不屈,你就會再用***!我家小白最沒有抵抗力了,它一定會就此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。”

聞言,呆呆姑娘差點兒就咬在了的自己的舌頭。

對於事情現在的走向,它總是有些拿捏不準的。

方才不是談論的閣君殿下跟主子的問題嗎?怎麽忽然就扯到它大呆呆跟自家小白相公的身上去了呢?

還有,怎麽它溫柔賢惠、賢良淑德、善良美麗、傾國傾城的大呆呆忽然就被閣君殿下顛覆成了邪惡卑鄙、殘暴無度、手段卑劣的無恥之徒了?

呆呆姑娘用自己那發育不大完全的腦袋瓜子想了一會兒,終於想明白了。

感情,閣君殿下永遠都是向著自家老婆的,就算是他那個老婆在它大呆呆眼中幾乎稱得上不堪,閣君主子一樣會護著。

想明白了這個問題,呆呆姑娘沒有再說話。

它扭頭,用唾沫將身後那扇窗戶紙一點一點的又沾了起來。

東方聿始終站在一旁,微笑著靜靜的看著它。

看著它賣力的舔著窗戶紙,看著它一停不停的用爪子拍著兩片接口,看著那剛剛沾上的窗戶紙在微風中搖搖欲墜,然後似斷非斷。

很久之後,呆呆姑娘全部沾好了。

它小心翼翼的從窗戶上爬下來,扭頭沖東方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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